
来到ACC的孩子,第一件事是健康检查,当时马拉维和台湾仍有“邦交”,离ACC七百多公里外的台湾驻马拉维医疗团,协助派遣医疗团医生来为孩子做健康检查,了解、记录每个孩子的健康情形。
这些孩子,因为有曾经饥饿和恐惧的生活经验,第一个月会拼命地吃,也很怕人,慢慢地才恢复正常,三个月后经过保姆的协助才慢慢适应。再通过职工和义工以及生活老师的教育和陪伴互动,慢慢地从一个惊慌恐惧的孤儿,蜕变成健康活泼的孩子。

关怀中心开始收容孩子的第七个月,笔者曾经到访ACC,有一天,我们陪同中心的孩子阿旺和阿唵、万雅下乡访亲。阿旺是中心里中文讲得最好的一个,勤快、礼貌又懂得照顾弟弟妹妹。阿旺的双亲早已过世,由年迈的外婆带着。回到家,阿旺近乡情怯,有些害羞,在家门口见到外婆,跪着用双手奉上带回来的礼物给阿嬷。
邻居的孩子们好奇地赶到阿旺家来看阿旺,和这些邻居的孩子们在一起,阿旺显得干净而礼貌。阿嬷家有一张床和简单的玉米、柴禾、椅子,墙上贴着阿旺双亲的相片,除此之外,什么也没有。外婆感谢中心收养了阿旺,让阿旺不受饥饿的煎熬并且受到良好的教育,让阿旺的未来有了希望。

阿唵和万雅是两兄妹,父母早逝,与九个表兄弟姐妹和耕作的外婆一起生活,茅草屋下的客厅,同样简单空荡。外婆的作物不足以养活十几个孩子,因此三岁的万雅靠着九岁的哥哥阿唵乞讨,常有一餐没一餐地过。
执行长黄意升告诉我,万雅刚到中心的第一个月,常独自趴在水边,用小小的手指沾着水放到嘴里,同样的动作不断重复,黄意升观察多日之后,后来问哥哥阿唵,才知道因为万雅常常没有东西吃,肚子饿时就趴在屋子前面的水沟旁,用手指沾着水沟里的水“吃”。
万雅是艾滋病带原的孩子,但是小小年纪的她却是最聪明漂亮贴心的一个。当时只有三岁的万雅是小小弟妹们的小老师,保姆和老师们教的歌曲只要教会万雅一个,隔天所有的孩子们就全部会唱了。

回部落访亲当天,万雅正发着烧,身体不舒服,却不哭不吵也不闹,安静地让阿公(黄执行长)抱着。执行长说,中心里有少数几位是艾滋病带原的孩子,这些孩子都有一个让人心疼难过的特点,即是发病时,不哭不吵也不闹,只是安静地皱着眉头。
一名年仅三岁的孩子,因为父母双亡,家里的人几乎从不理会她,甚至希望她早日死去,因此孩子来到中心时,常常独自一人怯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大人。当执行长蹲下身子,敞开双臂时,她会摇摇晃晃地走来,幸福地享受阿公的拥抱,如果阿公的双臂没有张开,她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到前面然后站在一边。
“艾滋病带原”简称HIV感染期,在这阶段是可以靠药物来控制的,控制得好,也不会转变成“艾滋病”。中心安排感染到HIV的小孩,每个月固定到医院问诊拿药,再搭配营养均衡的饮食,增强免疫力,个个活泼健康。

在发起人慧礼法师的慈悲感召下,当年从台湾来到ACC的医疗义工卢彦妤、张慧敏和生活兼中文老师张毓桂,极尽耐心和爱心地给予孩子照顾,和负责工程的苏水木、黄春锦夫妇、彭秀琳院长和执行长黄意升夫妻,以及负责木工的黄泰诚、衣物制作的刘美纪(朱妈妈)、记录孩子成长故事的张耀维等人,给予孩子亲人长辈般的爱和关怀,弥补了原本没有家的孤儿成长心灵上的空缺,拥有家的温暖和幸福。
几年来各种不同形式的团体前往给予院童不同的视野和接触,包括元智大学的学生、明华园歌仔戏团、英国医疗团、中国少林寺武僧的武功指导、几次出国表演的机会。
孩子没有希望的生命,开始有了未来的梦想,有孩子说未来要开飞机、要当工程师、要当老师,有的说要当农夫、盖房子、当木工,有的说要当明星,更有人说要跟慧礼法师一样,照顾很多人……未完待续……